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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之极品锦衣卫陆绎袁今夏全文

细柳兰舟 著

现代都市连载

可怜孟峪本来是徐有望几个义子里面最有出息的一个,现在却被许标抽的满地打滚,而且可以想得到的是,他就算没被打死,也很快就要被东厂赶走了。许标也没避着人,这边的热闹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围观,大多都是宫里的太监和下了值的禁卫。一个小小的火者居然要在东厂门口打死东厂的理刑百户,这样的笑话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宫中。消息传到司礼监的时候,徐庭芝看了眼首位空着的位置,向来比较吝啬的他居然赏了传话的小太监整整五两银子!小太监还以为眼花了,直到咬在银锭上看到上面清晰的牙印,这才欢天喜地的走了。打发走了传话的人之后,徐庭芝又把手头上的奏折都整理好,这才起身,直奔慈宁宫而来。身为司礼监排名第三的大太监,徐庭芝也是经常进出慈宁宫的,因此门口的小宫女进去禀报之后,...

主角:陆绎袁今夏   更新:2024-11-12 09:47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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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绎袁今夏的现代都市小说《大明之极品锦衣卫陆绎袁今夏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细柳兰舟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可怜孟峪本来是徐有望几个义子里面最有出息的一个,现在却被许标抽的满地打滚,而且可以想得到的是,他就算没被打死,也很快就要被东厂赶走了。许标也没避着人,这边的热闹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围观,大多都是宫里的太监和下了值的禁卫。一个小小的火者居然要在东厂门口打死东厂的理刑百户,这样的笑话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宫中。消息传到司礼监的时候,徐庭芝看了眼首位空着的位置,向来比较吝啬的他居然赏了传话的小太监整整五两银子!小太监还以为眼花了,直到咬在银锭上看到上面清晰的牙印,这才欢天喜地的走了。打发走了传话的人之后,徐庭芝又把手头上的奏折都整理好,这才起身,直奔慈宁宫而来。身为司礼监排名第三的大太监,徐庭芝也是经常进出慈宁宫的,因此门口的小宫女进去禀报之后,...

《大明之极品锦衣卫陆绎袁今夏全文》精彩片段


可怜孟峪本来是徐有望几个义子里面最有出息的一个,现在却被许标抽的满地打滚,而且可以想得到的是,他就算没被打死,也很快就要被东厂赶走了。

许标也没避着人,这边的热闹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围观,大多都是宫里的太监和下了值的禁卫。

一个小小的火者居然要在东厂门口打死东厂的理刑百户,这样的笑话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宫中。

消息传到司礼监的时候,徐庭芝看了眼首位空着的位置,向来比较吝啬的他居然赏了传话的小太监整整五两银子!

小太监还以为眼花了,直到咬在银锭上看到上面清晰的牙印,这才欢天喜地的走了。

打发走了传话的人之后,徐庭芝又把手头上的奏折都整理好,这才起身,直奔慈宁宫而来。

身为司礼监排名第三的大太监,徐庭芝也是经常进出慈宁宫的,因此门口的小宫女进去禀报之后,很快就把徐庭芝带了进去。

慈宁宫正堂正中的位置,坐着一位衣着素锦的宫装女子,这女子十分年轻,尚不满三十。只是这女子神情肃穆,凛然有威,正是当今天子的生母慈圣太后李氏。

在李太后的侧面,坐着一个身穿五爪龙袍的肥胖少年,显然就是当今皇帝,小皇帝正伏案写着什么,人似乎有些紧张,以至于胖脸上都是汗。

似乎刚才有过什么不愉快,李太后现在的脾气十分不好,冷着一张脸问道:“有什么事快说,不要耽误了皇帝的功课。”

徐庭芝赶紧行礼,叩拜之后起身,肃然说道:“启禀娘娘,陛下,今天东厂那边发生了一件小事,混堂司的一名小太监居然跑到东厂那边去,想要打死东厂的理刑百户和前锦衣卫都帅陆绎。”

“哦?还有这事?”小皇帝本来就在偷听,尤其是这事十分荒唐,马上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。

李太后脸一黑,咳嗽一声,等见到小皇帝撇着嘴,又乖乖的回去写字了,这才皱着眉头问徐庭芝:“你来不会只是为了这么点小事吧?”

“娘娘英明!”徐庭芝满脸敬服之色,点头说道:“先帝宽厚,对犯错的奴才和臣子往往都网开一面。这本是先帝的仁德,可是有些奴才不但不知道感恩,反而恃宠而骄,平时就多有胆大妄为,仗着宫里的势力在外胡作非为的。但是像如今这样狂妄到去东厂闹事的,还属首次。”

李太后性子本就严谨端正,平时最讲规矩,听到这话,顿时凤目含煞,怒声说道:“岂有此理!连东厂都敢去胡闹,那到了民间岂不是要欺男霸女鱼肉百姓?这奴婢叫什么名字,是哪个衙司的?”

徐庭芝等的就是李太后这句话,赶紧说道:“奴婢来之前打问过了,说是混堂司徐有望手下的小太监。”

“徐有望?”李太后不记得这个人,随口说道:“去,除了他的职司,赶去浣衣局赎罪,至于那个惹事的混账,你自己处理了就是。还有,将此事晓瑜宫中,也让那些个胆大妄为的奴婢知道知道规矩。”

“是!”徐庭芝躬身行礼,刚要退出去,李太后似乎想起什么似的,又把他叫住了:“等等,你是说,这小太监想连陆绎一并打死?他怎么会在东厂?”

徐庭芝心头暗喜,脸色却露出迟疑的神色,随即一咬牙说道:“说来还和这个小太监有关,陆绎的手下有个叫岑福的,得罪了徐有望的嗣子,这小太监就擅作主张把人抓去南镇抚司。陆绎为了救自己的手下,迫不得已,在南镇抚司外杀了一个锦衣卫的百户。”

“荒唐!”李太后顿时大怒,也不知道是说小太监荒唐还是说陆绎荒唐。

边上一直在偷听的小皇帝却记得陆绎,以前先帝还在的时候,小皇帝还听他感叹过“陆家都是难得的忠臣”之类的话。

他本就好奇心重,同时又有些奇怪,也不顾李太后会生气,疑惑的问道:“那也应该是羁押在锦衣卫,怎么提到东厂来了?”

徐庭芝偷眼看了看李太后,见她没说话,这才说道:“启禀皇上,这个,是因为陆绎在南镇抚司的时候,把那个擅作主张的小太监打了,还说了些冒犯孟公公的话……”

李太后听到这里,眼睛一眯,盯着徐庭芝。

小皇帝虽然年少,但是宫里长大的,也没那么简单,当即“嘿嘿”一笑,继续回头写字去了。

徐庭芝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,心里也忐忑起来,静静的等待着李太后的宣判。

“你下去吧!”李太后的话冷漠的毫无感情,听不出喜怒来。

徐庭芝心里松了一口气,赶紧告退,出了慈宁宫之后才发现,自己的后背已经全是冷汗。

等人走了之后,小皇帝早就按捺不住了,迫不及待的问道:“母后,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孟冲私心太重,如今看来果然如此,为什么您不乘机将他拿下呢?”

“哪有那么简单?”李太后虽然语气不好,但还是很耐心的解释起来:“孟冲私心重,这徐庭芝的私心难道就小了?”

小皇帝顿时恍然,抚掌笑道:“有意思,原来如此!”

李太后见他懂了,欣慰的笑笑,而后又将身边的宫女叫来:“喜翠,你去一趟东厂,就说陆绎乃是有功之臣,纵使为人鲁莽了些,也要给他留些体面!”

喜翠会意,领旨之后就下去了。

眼看着日头已高,差不多该是用午膳的时间了,李太后本待要传膳,刚出去的喜翠急匆匆的小跑着进来禀告:“娘娘,张阁老在外求见。”

“张先生来了?”小皇帝失声叫道,脸色顿时一片苦色。

李太后自然知道小皇帝最怕的就是最严厉的张居正,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,赶紧说道:“张先生来必然有重要的事情,快请!”

很快,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进慈宁宫,对着上首的李太后俯身行礼:“臣张居正,有要事禀告!”


林辰如此张狂,把张野这个直肠汉子气的勃然大怒,几乎要拔刀出来和这个只知道溜须拍马的混账百户火拼。

陆绎也是怒极,可他今日要救岑福,不欲节外生枝,强行压抑着怒气问道:“好,今日且不论身份。我只问你,都是锦衣卫中兄弟,你却拿岑福的性命来讨好一个阉人,未免太让兄弟们心寒了!”

“你说的没错!”陆绎话说的如此直白,林辰反而光棍的承认了。他也不顾周围锦衣卫们一个个仿佛要吃人的目光,恬不知耻的叫道:

“但是那又如何?只要我巴结上了宫中贵人,日后升官发财的是我!陆绎,你别装好人了,没用的!你以为还是从前吗?陆炳那老狗都死了十几年了!”

“找死!”陆绎怒不可遏,眼中杀机一闪而过,脚踏七星步,林辰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是一轻,再一看刀已经在陆绎手里了。

他刚要大喊大叫,只见漫天一道雪亮的匹炼一闪而过,随即天旋地转,奇怪的看着下面一个肥硕的熟悉身形。

“这是我的身体?”刚闪过这个念头,林辰就惊恐的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。

陆绎虽然闲居数年,武艺却从未松懈,甚至还进境不小,以至于边上这些锦衣校尉都没反应过来,他就已经完成了夺刀和杀人两个动作。

“这,这……”

不管是张野这些校尉还是季向忠这个小旗,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身首分家的林辰。

“陆,陆大人,你杀人了?”

季向忠瞠目结舌,简直难以相信。

他不过是奉刘守有的命令,让林辰自己来面对陆绎而已,哪想到陆绎随手就把林辰这个蠢货给杀了。

陆绎随手把刀一扔,伸出双手递到季向忠身前,淡淡的说道:“此人辱及先父,某一时情急错手杀之。诸位放心,某不会连累诸位的,来吧,缚我去见刘守有。”

几息之前,季向忠还满心欢喜的幻想着自己今后升官发财的美好生活,心里也对乖乖等在门前候见的陆绎不以为然,甚至是有些轻视。

可是到了现在,季向忠哪还有半分这样的想法,他甚至都不敢直视陆绎,赶紧点头哈腰,赔着笑脸说道:“刘,刘大人说他不在,啊不是,他说此事不归他管,说是……”

陆绎哂然一笑,明白刘守有不肯趟这道浑水,当即打断季向忠的话:

“归谁管,你带我去!”

季向忠瞄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林辰,不敢有半点隐瞒,硬着头皮说道:“如今是林辰和宫里的魏公公在亲自查问此事。”

陆绎剑眉紧蹙,心里有着一股难以压抑的怒气。

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发作,只冷冷的喝道:“带路!”

季向忠浑身一颤,背脊上冷汗涔涔,不敢有半分怠慢,赶紧躬身在前引路。

陆绎轻轻一勾,将林辰的首级拎在手中,跟在季向忠身后直奔刑堂。

还没进到里面,就听到阉人特有的那种尖细阴柔的狂叫声:“狗崽子好大胆,竟然敢冲撞徐公公的贵亲!说,是什么人指使你的,是不是那个叫陆绎的?”

这等栽赃陷害的下作手段,也就能吓吓平民百姓,陆绎听的连连冷笑,一把推开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的季向忠,大步向前。

魏公公在里面听到脚步声,还以为是林辰回来了,得意的阴笑着:“看到没有,得罪了我们这些内侍,就是得罪了皇家,得罪了皇家你就罪该万死,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前任都堂,都要满门抄斩!”

他正在那里叫嚣,冷不丁“呼”的一声飞进来一个黑乎乎的圆球,这圆球又快又准,将得志猖狂的魏公公砸了个趔趄,一屁股坐到地上。

魏公公下意识的抱着那个圆球,感受到屁股上传来的钻心痛疼,气急败坏的尖叫起来:“什么人,是什么人偷袭咱家?”

“你要满门抄斩的人啊!”陆绎信步走进刑室,见到吊在正中的岑福,满腔怒火一下子就点燃,抓起桌案上的一把宽背刑刀,飞身上前砍断铁链,将岑福放了下来。

就在陆绎给岑福检查伤势的时候,魏公公诧异了半晌才晃过神来:“你,你到底是谁?来人啊,有人劫狱,林辰,林辰呢,死哪去了?”

陆绎查看一番,心中一松,幸好岑福只是外伤,没有伤及筋骨和内腑。

他见这阉人居然还在耍威风,冷笑着说道:“你还要找什么林辰,不正在你手里抱着吗?”

魏公公再次愣了下,这才仔细一看,正巧和死不瞑目的林辰来了个四眼相对。

“啊……”尖锐犹如妇人的惨叫声中,魏公公把手里的人头一抛,连滚带爬的钻进桌案底下,歇斯底里的狂叫起来:“杀人了杀人了,救命,救命啊!”

陆绎被魏公公吵的心烦,厌恶的呵斥道:“闭嘴!”

魏公公被陆绎的呵斥吓了一跳,反而冷静了下来,他心里害怕,躲在桌案底下威胁道:“你这贼子好大的狗胆,竟然敢冲撞咱家,咱家回头奏请皇上,将你满门抄斩!”

“呵呵!”陆绎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,冷笑着反问:“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小小火者,竟然敢大言不惭。还奏请皇上,怕是你在宫中,一辈子连皇帝的影子都见不到吧?”

魏公公满脸憋的通红,有些心虚起来。

平时他只要这样一咋呼,那些人全都吓的不得了,然后任他予取予求。

可是陆绎是什么人,当年世宗皇帝视陆炳如手足,待陆绎亲厚更胜子侄,出入宫禁几如平地,哪里会被一个狐假虎威的小太监给吓倒。

魏公公却不知这些,仍然不死心的叫道:“你懂什么,咱家虽然没有品级,可是咱家的义父徐公公却是宫中要人!”

“徐庭芝?”陆绎眉头一蹙,若是此人还真有点麻烦,盖因徐庭芝是司礼监排行第一的随堂太监,地位堪比外朝的内阁三辅。

“不是。”魏公公憋了一口气,感觉好像有些不妙。

“不是徐庭芝?”陆绎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魏公公,继续问道:“那是十二监里哪位姓徐的大铛?”

“也不是。”魏公公额头已经见汗,心里也开始慌张起来。

陆绎只觉荒谬无比,当即一脚踹过去喝骂道:“到底是谁?”

魏公公惨叫一声,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:“咱家的义父是混堂司佥书太监徐有望!”

“哈!”陆绎简直要气笑了,当即又是一脚踹过去骂道:“连十二监都不是,不过是仗着个小小的绿袍佥书,你居然也有这么大的胆子欺辱锦衣卫千户!”


虽然锦衣卫上层对陆绎不冷不热态度暧昧,但是这些底层的力士和校尉却几乎人人视之为偶像,尤其是诨号张大头的张野。

张野的父亲以前就是陆绎的部下张秀才,而且还受过陆家的恩惠。

前些年张秀才年纪渐老,身子骨慢慢的不行了,这才让张野替了职。有这样的渊源,张野对陆绎自然十分亲近。

门口这边聊的热络,高衙后堂的刘守有却麻了爪,心里更是恨不得把某个惹事的混账大卸八块。

刘守有是名臣之后,不但眼光视野高过普通的锦衣卫中人,而且接触的圈子层次也不可同日而语。

他知道陆绎虽然被贬黜去职,可那并不是因为陆绎做错了什么,相反陆绎顺从而去,反而让皇帝心中觉得对他有所亏欠。

再加上陆炳余荫,以及平湖陆家自有明以来与皇家近两百年的情分……

刘守有越想越心焦,烦躁的背着手走来走去。

来禀报的小旗名叫季向忠,为人向来机警,此时他也感觉出了事情不对,只是苦于没有刘守有的命令只能干等着。

同时季向忠也敏锐的发现了这里面的机会,当即大着胆子开口说道:“大人既然不想沾手此事,不如让那事主自己去处理……”

刘守有本来还要教训这没有规矩胡乱开口的小旗,听完他的话却是眼前一亮,琢磨了一番才招手将这小旗唤到跟前,如此这般的叮嘱了一番。

出了大堂,季向忠心中狂喜,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机缘落入镇抚使大人青眼,日后飞黄腾达,岂不是喝水吃饭一般简单?

当然,前提是要办好镇抚使大人交代的事情。

季向忠思量一番,这才一咬牙转向大堂右侧的刑堂。

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堪称人间地狱,南镇抚司的刑堂也不遑多让,还没进门,季向忠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紧似一阵,不似人声却像是鬼嚎一般的惨叫:

“啊……”

“饶命,饶命啊!”

“我招,我什么都招,求求你别打了,都是同袍兄弟,何必赶尽杀绝?”

……

季向忠听的头皮发麻,战战兢兢的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刑室之中。

刑室内的正中吊着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高大汉子,汉子周身上下血迹斑斑,裸露出来的地方遍布鞭痕,看不到一块好肉。

高大汉子正是锦衣卫东城千户所千户岑福,虽然季向忠和岑福从未打过交道,这时候见到岑福的惨状,内心却突然生出一股悲愤的不平之气。

只是一看到刑室内烧的极旺的火炉,以及火炉里的十八般刑具,季向忠又打了个寒颤,赶紧硬着头皮禀告:

“林大人,陆绎来了,正在衙门外面,说是让咱们赶紧把人交出去。”

“谁?陆绎?”刑室内上侧摆着一副桌案,后面坐着一个身穿皂色团领衫,面白无须,长相阴柔的年轻男子,一听季向忠的话,顿时叫道:“这是个什么玩意?咱家从来没听过!”

季向忠愕然,刚要解释,候在阴柔男子身侧,身穿锦衣卫飞鱼服的胖大汉子赶紧赔笑着说道:

“魏公公息怒,这陆绎是锦衣卫前任都堂,几年前因为严嵩老贼一案丢官去职了的。”

这人不解释还好,一解释这魏公公更是勃然大怒,“啪”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大发雷霆:“不过是个丢了官的杀才,竟然敢跟咱家作对?林辰啊林辰,你们锦衣卫好大的狗胆!”

“魏公公息怒,”林辰谄笑着上前给魏公公捶背顺气。

却不想魏公公根本不领情,反手一巴掌“啪”的一声扇在林辰脸上,尖利的咆哮刺耳无比:“滚开,你这个废物。还不赶紧去给我把那混账陆绎抓进来,问问他是不是吃了豹子胆,竟然敢不把徐公公放在眼里!”

“是是是,魏公公您稍等,我这就去把他给您抓来。”

林辰吃了一记脆的,讨好的笑容却不变,一直点头哈腰,倒退着出了刑室,转身之后,脸上笑容这才蓦地一收,一脚踢在季向忠身上:“没听见魏公公的话吗?跟我去拿人!”

季向忠憋屈无比,却不敢得罪这位巴结上了宫中贵人的百户,低眉顺眼的赶紧跟在林辰后面。

林辰自觉有了魏公公撑腰,大摇大摆的走到南镇抚司衙门前。

一看见陆绎,林辰心中就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嫉妒和怒气。

林辰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小旗之子,不但长的又矮又肥面容丑陋,为了拼命向上爬到处巴结钻营,今天还差点拜了个没卵子的当义父。

可是陆绎呢?不但出身名门,更长的玉树临风,听说以前还十分得世宗皇帝宠爱。

站在南镇抚司衙门的台阶上,林辰居高临下,故意仰着头问道:

“哪里来的狂徒,竟然敢闯我锦衣卫南衙重地?”

门口的锦衣卫全都呆住了,张野更是急忙分辨:“林大人,这是陆绎陆大人,不是什么狂徒。”

林辰装出一副惊讶的神色,眼中却尽是嘲讽之色:“唉哟,原来是陆大人啊。不过可惜,现在你什么都不是,连我锦衣卫衙门都进不去!”

陆绎冷冷的看着林辰表演,语带讥讽的问道:“刘守有都不敢出来,你这么个蠢货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在此叫嚣?”

林辰不知道陆绎为何提起刘守有,但是陆绎骂他蠢货却让他十分生气,指着陆绎骂道:“你现在不过是个白身,张狂个什么?现在的都指挥使可不是你,而是成国公他老人家!”

“哪又如何?”陆绎已经从张野等人口中打听出了岑福被抓一事的来龙去脉,冷着脸喝问:“无论是何人当家,我锦衣卫都是天家鹰犬,什么时候成了你奉承阉人的工具了?”

林辰被当面揭穿,脸面顿时挂不住,再加上他嫉妒陆绎的出身,口不择言的吼道:“你以为人人是你,有个好老子可以依仗吗?若不是你老子是陆炳,什么时候轮到你当都堂?”

陆绎脸色一沉,心中已然动怒。

林辰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,居高临下的猖狂笑道:“现在是我在上,你在下。我是锦衣卫百户,你是个白身。我在衙门里面呼风唤雨,你却连锦衣卫衙门都进不来,为了以前的部下,活似一条走投无路的野狗一般在这里摇尾乞怜!”

林辰越说越兴奋,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。


大明朝的京师分为内外两个部分,内城囊括了皇城和各个衙门官署。内城其余的地方住的也多是达官显贵,一般民众基本不可能在其中立足,所以绝大部分都是住在外城。

这外城之中,又因东城紧靠广渠门,所有进京的物资都在此处存放,所以东城除了仓库多,住在这附近卖苦力讨生活的穷苦百姓也多。

再加上东城这里人来人往的,龙蛇混杂,许多阴暗的偏门生意也都汇集到了这里。

长发赌坊在东城,本来并不打眼。不知道怎么,近来生意却越来越兴旺,行事也越发张狂,为了追讨赌债竟然逼得东城的一家杂货铺子的两夫妻双双上吊自杀,只留下一个未满十岁的幼儿。

这两夫妻和岑福还有些关系,自然惹的岑福勃然大怒。

岑福本来以为要拿捏这小小赌坊不过等闲小事,到时候让那逼死人的恶徒伏法,再让赌场赔一笔烧埋银子,也好帮那可怜的孩子料理了父母的后事。

哪想到岑福派人去传那赌坊老板来见,不但没找来人,反而是派去的锦衣卫校尉被打了一顿,押在了赌坊里,竟然还要求岑福带上白银千两,亲自上门去磕头求饶才肯放人。

堂堂锦衣卫东城千户所千户,居然被个小小的赌坊如此羞辱,岑福如何能忍?

大怒之下岑福也就没有多想,带着手下把那赌坊给砸了,然后把人给救了回来。

结果第二天,岑福还没起床,就被林辰带人抓到了南镇抚司,说是他昨日打砸赌场的时候,把混堂司佥书太监徐有望的嗣子给打伤了。

太监进宫之前是要阉割的,这就绝了子嗣,可是时人最重传承,所以太监们在宫内出人头地之后,都会从家中或者族中后辈里挑一个过继,以续香火。

被岑福打伤的那人叫徐贵,刚入继给徐有望没多久。

他原本不过是蒲州府一个破落户,一朝被徐有望选中,瞬间就发达了,简直就像是一只快饿死的老鼠掉进了金窝窝里头,一到京师就被京师的富贵迷花了眼。

徐有望那几个义子也都对徐贵百般讨好奉承,平时遇到的人也都不愿得罪一个有职司的太监,以至于徐贵一下子就膨胀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——让岑福带钱上门磕头求饶的就是他。

岑福说的嘴巴都干了,才把事情说清楚来,袁今夏听后之后,总感觉哪里有蹊跷,一时间却又没有头绪。

倒是岑福被抓之后,一直都在思考这事,心中早有疑惑:

“嫂子,你有没有觉得奇怪。这徐有望在宫中职衔虽然不高,过手的油水可不少,按理说他这义子就算是要赌钱,也不至于到东城这样的穷地方找个破赌档吧?”

“咦?”袁今夏也是苦思不得其解,难怪她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,原来问题出在这里。

两人又商量了一阵,虽然猜测了种种可能,但是也都有不合理的地方。

因为岑福还要羁押在南镇抚司,所以两人议定让袁今夏先去六扇门中派人暗中去调查长发赌坊,其余的事情等陆绎回来之后再行商议。

话分两头,这边袁今夏风风火火的往六扇门跑,那边陆绎刚到东辑事厂,连东厂的大门都还没进去,里面早有一个团领皂衣的小太监等在那里。

一见陆绎,小太监脸上就露出阴冷的笑容,像是毒蛇一样上下打量着陆绎,而后冷冰冰的问道:“唉哟,这不是陆绎陆大人吗?这还真是山不转水转,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!”

小太监的话语里满是快意,正是在南镇抚司被陆绎打跑了的魏公公。

他本来还在担心入宫之后会被处罚,哪想到居然听说陆绎被东辑事厂抓进来了。

魏公公在宫里好几年,也认识不少人的,当即就求了徐有望门下另外一个在东厂司职的义子孟峪,早早的就等在东厂这边,就等着陆绎来了好处一口恶气。

孟峪还在值守,听魏公公说被抓来东厂的是个丢了官的前锦衣卫,也就没当回事,把魏公公带到东厂门口就上值去了。

等了这许久,魏公公却一点都不急,就等着给陆绎好看,好出一口恶气。

他见许标站在陆绎身边,以为许标也是犯案的锦衣卫,当即大喝一声:“你们几个,把他们俩给我捆了,就吊在这东厂门口,给咱家仔细打!”

许标听的莫名其妙,疑惑的问身后的下属:“这位公公是谁?莫不是有什么误会,怎么连自己人都要打?”

许标的下属也是一头雾水,宫中的大太监本来就不少,各自身边的亲近人又多,还时不时的换动,不可能每一个都认识。

这些人都有些慌,很是担心陆绎到底是惹了什么人,居然这么等不及,急急忙忙的就派人来,还要吊在东厂门口“仔细打”!

要知道,在东厂里面“仔细打”就是往死里打的意思。

陆绎看的无语,摇着头说道:“你是怎么在宫里活到现在的?区区一个徐有望而已,你就敢仗着他的势折辱锦衣卫,还要把东厂的理刑百户一起打死?”

“徐有望?”许标一愣,旋即脸色变得铁青,确认的问了一句:“混堂司的徐有望?”

魏公公莫名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,心里一咯噔,忐忑的问道:“不是说,陆绎被东厂抓来问罪的吗?”

他虽然没回答许标的问题,但是说出来的话几乎和白痴无异,许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样一个混账给唬住了,老脸当即涨的通红,一个虎步上前,一拳打在魏公公脸上:“狗东西,仗着个在宫里管澡堂子的混账,竟然敢到我东厂来撒野!”

许标这等人在东厂呆的久了,早就冷血到了骨子里头,这一拳下去,魏公公都没来得及哼一声,人就已经打着转的飞了出去,而且人飞在半空中的时候,满嘴的牙也都已经飞的满地都是了。

许标似乎还嫌不够,将几个匆匆赶来的下属大骂一顿:“你们这帮废物,让个莫名其妙的人混进来是怎么回事?谁带他进来的,自己去刑堂里领一百鞭子!”

带魏公公进来的那个孟峪早就吓破了胆,赶紧跪倒在地苦苦哀求:“许百户饶命,咱家也不知道小魏这个蠢货这么混,还请许百户看在我义父的面子上,饶了我吧!”

他不说还好,一说许标更加生气,夺过手下的鞭子就劈头盖脸的抽了下去:“拿徐有望来压我?他算个什么东西!”


魏公公脸上结结实实的吃了一脚,再次惨叫起来:“你你你,放肆,我警告你,我义父的义父可是司礼监掌印孟冲孟公公!”

“滚!”陆绎又是一脚,将狼狈不堪的魏公公踹的抱头鼠窜,也懒得去管他在外面跳着脚大骂。

此时岑福已经悠悠醒转,又是意外又是感动:“大人,你这是何必呢。若是为了属下让你获罪,属下真是万死莫辞。”

陆绎有些不以为然,从桌案上找来纸笔,一边书写一边说道:“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?”

岑福却脸色沉重,十分后悔:“大人你有所不知,这小太监说的是真的,徐有望虽然品级和职司都不高,但的确是孟冲的义子。”

“呵呵!”陆绎毫不在意,淡淡的说道:“孟冲在内廷之中徒子徒孙不知道多少,这徐有望连十二监都没进,怕是往孟冲身边凑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
“再说了。”陆绎神色冷然,带着淡淡的傲气:“我锦衣卫是天家鹰犬,他孟冲就算是内廷第一人又如何?”

岑福一愣,心中百感交集,他知道事情绝不会像是陆绎说的那么简单,但是为了他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卷了进来。

陆绎写完停笔,冲着门外喝道:“谁在外面,进来个人!”

守在门外的季向忠脸色一苦,最后却还是无可奈何,硬着头皮走了进去:“属下南镇抚司小旗季向忠,拜见大人!”

“免了!”陆绎微微侧身,不受他的礼,信手将自己刚才写好的文书丢到季向忠手里:“找个干净点的房间,我和岑千户要在里面呆一会,这封请罪奏折你替我交给刘守有。”

片刻之后,南镇抚司后衙。

看着手里的奏折,刘守有只想骂娘!

可怜他堂堂南镇抚司镇抚使,为了避开这个麻烦,都已经假装不在衙门了,那可恨的陆绎却似乎不肯放过他一样,偏要将他拖下水来。

现在朝中气氛诡异,谁都知道一场大风暴正在酝酿之中,刘守有本来打算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,可现在却偏偏被陆绎拐带着和孟冲对上了。

“简直是不当人子!”刘守有恨恨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,气急败坏的骂道:“混账东西!”

本来就忐忑不安的季向忠心里一抖,“扑通”一下就跪了下去,哭丧着脸说道:“大人恕罪,不是属下愿意,实在是那,那陆大人他亲口这样说,属下也不敢抗命……”

刘守有更加火大,跳起来一脚把季向忠踹翻在地:“滚,滚出去!”

季向忠如蒙大赫,可走到门口又是伤心欲绝:“完了完了,别说飞黄腾达了,现在还是找机会调出南镇抚司吧,否则的话哪天再让刘镇抚撞见,随便安个名目就吃不了兜着走了。”

看着季向忠逃命一样的身影,刘守有心里突然一动:“嘿,有了!”

“回来!”刘守有大喝一声。

季向忠吓的腿一软,险些一屁股坐地上去,战战兢兢的回头问道:“大人有何吩咐?”

刘守有嘿嘿一笑,直笑的季向忠心底发毛,这才把陆绎那封在刑堂之中草就的请罪奏折往他手里一塞,笑吟吟的说道:“今日本官身体不适,在家休养。你没有找到本官,所以这封奏折你做不了主,亲自送往锦衣卫衙门,交由都指挥使朱大人过目。”

“扑通!”

季向忠脸色惨白,再也坚持不住,瘫软在地。

他倒是有心拒绝,可是看了一眼刘守有那握在绣春刀上的手,只能心底哀嚎一声,认命的捡起那封奏折。

好在后面送信的任务没有波折,季向忠顺风顺水的把信送到锦衣卫卫所衙门之后,回家就大病一场,之后居然因祸得福,险之又险的躲过一劫。

却说锦衣卫都指挥使朱希中拿到这封请罪奏折之后,如获至宝,马上招来自己的心腹,对他叮嘱一番,再将奏折交于他送了出去。

就这样兜兜转转的,陆绎的请罪奏折转了一个大圈,终于送入宫中。

只不过,陆绎不知道的是,这封奏折没有经由刘守有,也就没走正规的奏呈渠道,而是直接被送进司礼监中。

这司礼监在内廷之中,位最高,权最重,司礼监掌印太监素有内相之称。

如今的司礼监掌印孟冲,其人本来是一个厨子!只因善于谄媚,先是掌宫中尚膳监,后来机缘巧合与内阁首辅高拱勾连上了。

所以当原司礼监掌印陈洪因罪被赶往永陵为世宗守墓之后,原本按序当由司礼监秉笔冯保继任,可孟冲有了首辅高拱的力荐,居然越过冯保,完成了从一个厨子到内廷内相的华丽转变。

孟冲也投桃报李,朝中大事皆以高拱马首是瞻,是以高拱才能如现在这般权势滔天,几乎无人可制。

收到朱希中派人送来的这份奏折之后,孟冲心中顿时大怒,将奏折直接扔在地上,恼火的说道:

“放肆,真是太放肆了。这陆绎已经被免职多年了,居然还如此跋扈,公然在锦衣卫衙门之外斩杀一名百户,现在居然还假惺惺的上什么请罪折子!”

边上的随堂太监徐庭芝有些诧异,这属于锦衣卫内部争斗,孟冲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?

可当他拿起奏折一看,顿时哑然失笑,随意的放置一旁说道:“孟公公何须发这么大的火,我看着陆绎请罪是假,借着攻讦我们这些内侍,企图谋求复起才是真的。”

孟冲冷哼一声,板着脸说道:“我如何不知?只是这姓陆的欺人太甚,居然连咱家的徒子徒孙都不放在眼里。”

徐庭芝眼珠一转,笑着说道:“孟公公莫要气坏了身子,且让我来帮你出了这口恶气!来人,拿咱家的驾帖去锦衣卫衙门,告诉朱希中,让他把人转到我东厂中来。”

自成祖设立东厂以来,这个机构就由内廷掌握,而且凌驾于锦衣卫之上,可以说文武百官有多害怕锦衣卫,锦衣卫就有多害怕东厂。

孟冲听到这话,脸色稍霁,又说了几句闲话,这才离去。

徐庭芝等孟冲走了之后,挥手招来一个身穿绿袍的小太监,悄声说道:“你快去找张阁老,让他使人去通政司寻找一张‘陆绎请罪奏折’。”

小太监听完点点头,什么都没问就匆匆忙忙的跑了。

徐庭芝看了一眼刚才孟冲坐过的位置,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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